王沛和俞丰瑶交换意见后,当即作出决定:分别传讯薛保甸、龚阿草和巴彦图海。
薛保甸曾吃过官司,当时称为“刑满释放分子”,这种角色是警方的监控对象,因此一唤就到。这家伙在劳改队终日与地痞流氓之流为伍,混成了一个油子,进门就冲侦查员脱帽行礼,点头哈腰:“诸位首长好!辛苦!辛苦!”
公安员比翁贡叫他坐下,沉脸问道:“薛保甸,叫你到这里来,为什么事你知道吗?”
“大概是为粮站盗窃案吧?”
“呵呵,镇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,咱这种蹲过‘篱笆子’的人,公安局总是要惦记惦记的。”
“说吧,你前晚都干些什么了?”
“前晚是星期六,第二天不上班,和人玩了一宿牌。”
“和谁在一起玩牌?在什么地方?”
薛保甸一说,这边立马便去核查。一会儿,结果报来了:所言属实。
王沛一摆手:“放他走路!”
这时,酿造厂保卫干部来报告:嫌疑人龚阿草不知去向!龚今天应是上中班,但却未来,其妻说他自前天下午就不知去向了。
侦查员顿时警觉起来:难道真是龚阿草作的案,然后畏罪潜逃或是转移赃物去了?
刑警队长俞丰瑶下令:“迅速查明去向,务须传来询问!”
接着,巴彦图海被他单位的保卫干部送来了。这个蒙古大汉显得很豪爽,一进门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,满屋子散了一圈。
话题就从香烟开始,俞丰瑶抽着香烟:“‘大金狮’,挺不错啊!”
巴彦图海说:“我就喜欢抽这烟,不过一天只能抽一包。”
当时香烟计划供应,一家全月只有10包烟,其中3包是“大金狮”。巴彦图海竟能一天抽一包“大金狮”,这不禁令人吃惊:“你哪来的烟票?”
“我抽高价烟,从乌兰浩特捎。”
侦查员盯住不放:“你哪来那么多的钱?”
巴彦图海自觉失言,脸色有些变,随即改口道:“不谈这个了,言归正传吧:你们叫我来干什么?”
“好吧,就言归正传:你前晚在干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呵,在家待着呗!”
“有人作证吗?”
“我是单身汉,谁给我作证哪!”
问题当然不是那样简单,侦查员要弄清的就是这点,哪会轻易放过?但是,无论怎样问,巴彦图海翻来复去就是这个答案。五六个侦查员围着他车轮大战到半夜,竟没能从这个蒙古汉子嘴里掏出多余的一句话。
讯问只好暂时停止,巴彦图海被临时安排在一间空屋子里过夜。这家伙竟毫无心思,倒下便睡,鼾声连连。
侦查员们却还不能休息,聚在粮站提供的临时办公室里开案情分析会,商议如何对付巴彦图海。刚议个开头,负责追查龚阿草下落的比翁贡进来了,向王沛局长报告:龚阿草已经找到了,现已带在外面。
王沛大喜:“带他进来!”
龚阿草其实不是“找”到的,而是守株待兔待到的。比翁贡派两个民兵在他家附近守伏,深夜11点多钟,这家伙不知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,就被扭住送到公安员那里。
(待续)